Velskud..

【亮懿】我最难搞的客户

死了三年的爱人突然在梦里攻击我（开玩笑）

浅写一下证明我还活着

ooc！看清楚是O——O——C！

“我做了个梦。”他用香箸拨弄着香炉里烧过的软塌塌的灰。

“三年来他从不肯入我梦，”他突然低低笑起来，边笑边摇头，“可前两天，我却梦见他了。”

“他离我不远，隔着一条长着石菖蒲的河，好像要跟我说什么。”

你是稷下的学生，庄贤者的关门弟子，魔道之力的拥有者。

除去在稷下生活的记忆，你不记得任何更加遥远的过往，但贤者说，你是他从大河流域楚汉横尸遍野的战场上捡回来的。

你对此深信不疑。

因为战火，你容貌尽毁，浑身遍布坑坑洼洼的疤痕，但你并不在意，因为你学到了你能学到的一切，你的天赋让你成为大陆最年轻的引梦人。

贤者待你极好，他会精心挑选你的任务对象，每当你完成一个任务，从你的客户梦中飘出的一些零碎的能量就会与你融合，你的身体在逐渐恢复。

这天，你又收到了梦蝶传来的讯息，于是很快，你收拾好行囊，戴上面具，动身前往蜀地，见那个名为诸葛亮的绝代智谋。

你需要做的，就是引梦：将他先前的梦延伸至即将要做的梦里，然后兢兢业业地守着阵法保持梦境处于稳定的状态，直到他在梦中得到令自己满意的东西后自然苏醒。不然……

“梦的凶险程度关系着我能支撑的时间，如果我到了极限却叫不醒你，到时候可赖不着我。”你用带着伤疤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语气漫不经心。

你对这个曾经名动三分之地的军师无甚好感，或许是因为稷下图书馆里所有有关他的书籍或书籍中有关他的部分都太过完美，完美到不真实，完美到让你觉得他缺少一丝人的烟火气息。

提起他的名字，所有人都在赞美，都在歌功颂德，只有你，你对此不屑一顾。

引梦是有一定风险的，过去失败的例子也不在少数。你似笑非笑：“像你这么重要的人物，若是意识被封禁在梦里变成了活死人，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觉得可惜。”

诸葛亮添水的手一顿，茶水撒出来两滴，“我会一直被困在同一个梦里？”

不知为何你觉得他隐隐有些期待。

“……或许？”这个问题让你有些猝不及防，因为你也不知道那些离开肉体的意识会何去何从——作为引梦人，你没有权利窥探客户的梦境。

“快点开始吧，天要黑了。”你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呆在诸葛亮身边让你心生烦闷，但你知道这不是他的错。

冰壶玉衡，淑人君子。

但你欣赏不来。

“千万分清现实和梦境，”你最后叮嘱，“听到我叫你就要回神。”

引来的梦真实得不像梦。

诸葛亮静静站在河岸边，感受着凉风扑面，耳边夏虫振翅的声音都听得清晰。

浅水里，那人裹着一袭白纱沉沉睡着，发丝随水波荡漾，白色的鱼游曳其间。

诸葛亮的心脏跳动得剧烈，好像宽阔的胸腔已不能让它满足，他向他靠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这是梦吗？

榆树叶子擦着他脸颊飘落，水中的鱼儿察觉到陌生的气息纷纷摆尾散去，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衣角。

他想，如果这是梦，这梦要长一点，再长一点才好……

司马懿醒了，鱼儿甩起的水溅在他的脸颊，于是他先睁开那双深邃的眸子，抖掉长睫上的水珠，然后用一双洁白的，没有一点被侵蚀的痕迹的手臂撑起上半身。

最后，他跪坐在水里，抬头望着诸葛亮，湿漉漉的头发贴着他的身体曲线蜿蜒，新藕一般的小腿上凌杂乱地缠着几根水草。

他凝望着他，像一只初生的鹿，像一张一尘不染的纸。

“司马懿……”他喉咙干涩，喉结滚动片刻才发出声音，呼唤那个明明已在脑海中扎根，在脑海中闪过千百回的名字。

三年，他固执地守着一方桃源，仿佛只要时间够久就能等得那人回来。独身一人让他变得沉默，而孤独感则将那个人的身影在他脑海中调和得越来越清晰。他时常在心中默念司马懿的名字，闭上眼睛想着下一秒睁开时熟悉的人就会出现在眼前。

然后他睁眼，茫然地望着满树繁花，恍若已度几世。

现在，他终于见到他了。诸葛亮眨眨眼，他问自己：

这是梦吗？

他上前去，不顾被河水浸湿衣服，蹲下身拨开司马懿的头发，抚摸他苍白的脸颊，水中的精灵似是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微微偏首，垂下眸子，予取予求。

他用手指划过他的脖颈，那里光洁一片，颈侧血管的跳动让他指尖颤抖，司马懿看着他，用冰凉的手去握他的手指，然后将它贴在自己胸口——

他感受到薄纱覆盖的温热的皮肉之下，生命正如潮水般起伏。

他将司马懿腿上的草蔓一点点除去，然后托着他的肩胛和膝弯抱起，怀中人自然而然地靠上他肩膀，像一株被水打湿，却又在雨后寻找到新的可攀附的枝干的菟丝花。

他们坐在柔软的草地上，阳光蒸干了司马懿单薄的纱衣，柔软的布料随着他侧身的动作滑落，露出半个莹白的胸膛，而他只是张开嘴，伸出殷红的软舌，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舌尖，对自己举手投足间透出的惑人气息无知无觉。

诸葛亮帮他拉好衣领，顺着他的动作看去——水润的舌尖上缀着一枚刻满咒印的红玉，看起来是被人狠心钉上去的。

诸葛亮心疼，他将人揽进怀里，五指将他后脑的黑发梳理柔顺。

“没关系，说不了话也没关系，你想的我都知道。”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隐隐变化的景色和烧红了的半边天空。

你摘下面具，一边用袖子抹掉额头上的汗，一边心中忐忑不安。

两个时辰过去了，你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若是往常出现这样的情况，你的客户势必是醒不过来了。

“诸葛亮！”

你试着唤醒他并决心坚持到最后一刻，毕竟你很有职业操守，然而在这时，却发生了令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惊讶地看着豹一般大小的雪白异兽从混沌中逐渐现形，伏在诸葛亮身上亲昵地蹭蹭，然后用一只前爪搭上他的额头。

是梦貘。

你望着它，它望着你，然后挑衅一般地呲出獠牙。

现在，你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

诸葛亮站在长街尽头，百姓惊慌失措地叫喊着与他擦身而过，而在他不远处，那个逆着人潮的小小身影正踉跄着向那通天火光冲去。

诸葛亮追着那道背影来到已被烧得漆黑的府门前，鎏金的牌匾躺在他脚边，粘着血的“司马”二字让他从心底生出无力感。

想到司马懿还在里面，诸葛亮连忙冲进去。悬梁在他身后倒塌，唯一的出口被封死。

眼前的司马府只剩下残垣断壁，空气中弥漫着焦腥，司马一族枉死，一把火将积淀百年的底蕴烧得干净，徒留遍地血肉模糊的残骸。

诸葛亮曾领兵打仗，见过血，见过屠城，见过伏尸百万，见过遍地饿殍，可他从未如现在这般仿若置身地狱。

司马懿在“地狱”中穿行，他试着去摇晃那些已归入阿鼻的族人，然后在余火的噼啪声中一次又一次露出失望的眼神。

最后，他看到一只被烧焦的手臂上熟悉的翡翠手镯。

“司马懿！”诸葛亮双目赤红，他向那个年幼的孩子扑过去，想将他抱在怀中，可身后，一双洁白的手却将他牢牢圈住。

“母亲……”

他看到年幼的司马懿瘫坐在满是血污的地上，托起母亲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

泪水顺着诸葛亮脸颊淌下，心脏传来凌迟一般的痛楚。

这是他犯下的过错，更是他一手为司马懿造就的噩梦。

诸葛亮的意识开始消靡，脚下的土地变得松软，变得粘稠，他开始下降，被身后的手臂牵引着坠入一片黑暗之中。

“诸葛亮！”猛然间，诸葛亮好像听到了无比熟悉的声音，他喊着自己的名字，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你大爷的……”他听到那声音开始嘟嚷，发出几声模模糊糊的咒骂，“我的军师大人！您醒一醒成吗？劳驾您睁开眼睛看一看！”

不知为何，那人的声音竟让他感到心安，诸葛亮想。他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比如，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呼唤自己的人又是谁？

于是他试着睁眼，却只看到一片漆黑——冰凉的手覆盖着他的眼睛，将所有光与亮隔绝在他视线之外。

“司马懿……”诸葛亮试着叫他的名字，不多时，他便察觉到那人轻如鸿羽的气息吐洒在他耳畔。

“阿懿，那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吗？”

他感受到身侧的人摇了摇头，仍固执地捂着他的双眼。

“我不会怕，”他一遍又一遍安抚着他，“你该让我知道，这些都是我应该知道的。”

“倘若我没有自以为是地去解读天书，司马氏就不会受此磨难，倘若我在你离开那晚拦住你，或许我们就不会耗费半生兵刃相向，倘若我下定决心阻止你进入东风祭坛，你是不是就——”

那双手开始不住颤抖，他听到从司马懿喉咙间发出的沙哑的呜咽。

“别哭，”他伸出手，摸索着触碰司马懿的脸颊，那里早已湿润一片，“我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错过太多次拉住你的机会。”

“如果这是梦，而我只能在梦中见到你，那么我情愿与你在此长眠，永不醒来。”

“诸葛亮——你快点醒醒啊！”纵然你已经濒临极限，甚至比往常遇到相同情况时还多坚持了三十秒，但依旧无济于事。

诸葛亮那双漂亮眼睛始终没有一点睁开的迹象。

梦貘卧在他身上，惬意地摇了摇尾巴，虽然你完全有能力将它收了，但奈何你要调动所有精神力守着引梦法阵，因而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在你眼前耀武扬威。

终于，你坚持不住了，法阵中央被倾注的巨大能量体膨胀炸开，震碎了你的面具。

诸葛亮的梦塌了。

你被气流推出几米远，狠狠摔在诸葛亮身上，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白光闪过，短暂地丧失五感之后，你睁开了眼，连忙从诸葛亮身上爬起，警惕地环顾四周，却早已不见梦貘的身影。诸葛亮的胸口处飘出一块晶莹的碎片，从你的后心融入你的身体，一瞬间，你裸露的皮肤上狰狞的疤痕都被治愈恢复，而你太过疲惫和紧张，对这一切未察觉分毫。

你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诸葛亮，更不知道该如何向贤者交代。

正当你无比纠结时，突然，身后传来几声咳嗽，你连忙回头，却看到床上那个本该迷失在梦里的人颤颤巍巍睁开了眸子。

这不是在做梦吧！你愣住了，觉得一切都如此不可思议。

而更让你觉得比世界末日还要可怕的是，苏醒过来的诸葛亮迷茫了几秒后，突然紧紧盯着你，那眼神几乎能将你的脸皮扣下来。

“我……呃……”你有些尴尬，正想向他解释刚才发生的那些无从解释的事，诸葛亮却突然猛地伸手拉住了你的手腕。

你先是一惊，然后才在低头时发现自己好像褪了皮一样获得了崭新的皮肤，你有些高兴，但未等你嘴角的弧度上扬到最佳位置，诸葛亮就突然将你抱了个满怀。

“司马懿……”你听到他说，声音带着失而复得的欣喜和难以抑制的哽咽。

“这次，该不是梦吧。”

——END

这篇就是讲，司马懿没有真正死去，他忘记了所有，身体也被破坏掉了，庄周重新把他捡了回来，设计让他去找自己的碎片补全身体。

诸葛亮梦里的这枚碎片是司马懿最纯粹无瑕的部分，所以天真无邪得要命（好吧就是ooc了），但是阴差阳错地被梦貘吸收，想借此机会吞掉诸葛亮的梦，所以诸葛亮能看到司马氏灭族惨状并非是司马懿想让他看的，而是梦貘杜撰出来的。